第54章
“廖雅静，让我好找，长官叫你去办公室一趟。”一个勤务兵找来，打破了她看风景的雅兴。
廖雅静不敢怠慢，连忙赶到办公室，俱乐部的方主任招手让她坐下。
“廖小姐，你在这里干了有两个月吧？”方主任问。
“对，两个月零六天。”廖雅静回答，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，请长官务必指出来，我一定改。”
“这倒没有，大家都反应，你待人温顺，做事细心，手脚也勤快，不少来这里疗养的长官对你印象颇深。”
“伺候好长官，是我的本分。”
“我们这里不比其它地方，仅仅手脚勤快是不行的，还要做到勿视勿言。不应该看的不要好奇，不应该说的不要乱说。你三个月实习期，还剩一个月就可以转正，切记勿视勿言。”
“长官，您说的我都记着。”
“你是东北人吧？”方主任问。
“是，东北大学二年级学生。九一八之后不想做亡国奴，跟着同学逃到关内，从北方一路走到这里。同学也失散了，只剩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。”
“大学生呀，做招待伺候人，真是屈才喽。”
“伺候军人我愿意，还指着他们赶走日本人，好让我回老家。”廖雅静回答。
“我们作为革命军人，一天不赶走日本人，寝食难安啊。”方主任满意地点头，“明天有个重要的接待任务，军事委员会**两名参谋要借这里闭门制定重要计划。你的任务是负责招待好他俩，安排好食宿和休息，让他俩工作好，休息好。”
第二天，一辆奥斯丁黑色轿车驶入军人俱乐部大门，从车上跳下两名陆军军官，一身黄呢将校制服，红色（步兵军种色）领章上缀两杠三星（即上校军衔），腋下夹一只黑皮公文包。俱乐部方主任带领一众服务员与厨师，列队迎接。
“傅长官、祁长官，昨天在下接到军令部指令，关照我们务必服务好两位。”方主任将廖雅静拉到身边继续说，“这是廖小姐，大学生，你们在这里的食宿起居都由她负责。她是我们这里最漂亮、最勤快的姑娘。有什么需要，尽管向她提。”
边说，方主任向两位军官**地眨眼。傅长官肥头大耳，腆着大肚腩，油腻的脸上张一双猪一般的小眼睛。而祁长官模样憨厚，似乎是个常年埋头耕地的老农，胳膊上一块块鼓起的腱子肉几乎把制服撑裂。
听方主任这么说，傅长官露出微微笑容，眼眸里射出淫邪的目光，直勾勾地盯在廖雅静身上。
“方主任，叨扰了。兄弟我军务在身，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度假。”傅长官客套。
“明白，两位有重要公干，我们一定服务好，让两位全力投入工作。”方主任谄媚地笑。
祁长官抬手看手表，说：“马上到中午了，先洗个澡，然后开饭，下午我俩还有活儿要赶。”
廖雅静将两人带到事先特意准备好的房子里，这是整个俱乐部最好的房子，温泉直接被引到房子内，不用出门就能享受。廖雅静安排好房子，给他们拿来浴巾与拖鞋。两人也不避讳，把公事包往床上一扔，直接脱衣服，脱得只剩下裤头。
“这么好的地方，我得好好泡一泡，享受享受。要不是让咱俩赶计划，还享受不到呢。”傅长官说。
“这里可是金领章们（指将军）才能来的地方，我听说蒋委员长每年都来，他会享福呢。”
两人迫不及待钻入温泉浴室，噗通噗通跳下水池。
廖雅静大方地走进浴室，对他俩说：“长官，洗温泉有一定之法，先得用水莲蓬把自己洗干净、洗暖和了，才能下温泉泡。否则干净的温泉弄脏了，你们泡的就是一池子洗澡水。再说，光身子骤然入热水，一冷一热，容易爆血管。”
“老子想怎么泡就怎么泡，你管不着。”祁长官愠怒。
傅长官连忙劝阻：“咱俩第一回来，不懂规矩，得守人家的章法。她们伺候将军们伺候惯了，见多识广会享受。咱别拧着，就按她说的法子来，咱也享受一次将军的待遇。”
廖雅静仍然面带笑容，温婉体贴地说：“这温泉是好，可不能多泡，每次十分钟为宜。多了反而头晕眼花，身体虚的人容易晕倒。”
“原来有这么多讲究。”祁长官说，“小妞，来给老子搓背。”
“这可不行。”廖雅静不愠不怒，笑容可掬地回答，“泡在池子里搓背，一身老泥丢温泉里，清水变泥浆，忒恶心。要不，等泡好了上来，我再给你俩搓背？”
“别为难人家小姑娘。”傅长官一边说，一边眼睛贼溜溜地在廖雅静身上打转，“姑娘，别听他的，他调戏你呢。”
“方主任要求我们，为长官服务，有求必应。”廖雅静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，“饭菜已准备好，在对面小灶食堂，随时可以开饭。”
“小妞，我看见你，就不想吃饭了。”祁长官**裸地说。
“老祁，你家里有老婆，那可是母夜叉，搞出事情来能饶了你？”傅长官劝道。
祁长官不悦：“老傅，你也是有家室的人，老这样护着她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。”
趁他们说话，廖雅静悄悄退出浴室，来到外面卧室，给他俩整理衣物。床铺上，两只公事包赫然打开，露出里面的大叠文件，纸上盖着“军事机密”的大红戳子。
廖雅静不慌不忙地将他们脱下的制服一一叠好，好像完全没在意打开的公事包。她将大浴巾与拖鞋送入浴室，看见他俩正惬意地躺在温泉池边上，用毛巾盖在额头上，脸上汗水涔涔，正是最享受的时刻。
她回到卧室，瞥见床上的公事包，自然而然地走过去，弯腰把露出的文件塞入包里。她提起包，想放到桌子上，可是又觉得不妥，放下包，仍然像原来那样，把包摊在床铺上，露出文件一角。
